弗林神父是教區神父,除了講道,也在學校教男生體育。他的作風和阿洛西斯校長很不同,他會和學生打成一片,帶學生到宿舍閒聊,為犯錯的學生保密,主張教會要更開放。他喜歡留長指甲,喝茶的時候喜歡加糖,一顆不夠,要加三顆。
他的個性在阿洛西斯校長眼裡都成了可疑之處,尤其「性侵事件」爆發以後,這些個人特質儼然是弗林神父涉案的證據;證據力很薄弱,阿洛西斯校長自己也知道,於是她找來弗林神父,希望取得他的口供。兩人為此吵了起來,對於為什麼黑人男孩從神父宿舍回到班上以後會神情異樣還滿口酒味,雙方各執一詞。弗林神父被逼急了,透露出黑人男孩在當聖壇侍童的時候偷喝酒被他發現,但他願意再給黑人男孩一次機會,兩人說好要保密,不讓外人知道。事情就是如此簡單,而這也是男孩有酒味的原因。
然而對阿洛西斯而言,這只是弗林神父不肯承認「性侵」的遁詞。阿洛西斯的指控激怒了弗林神父,兩人不歡而散,後來,弗林神父講道的時候,意有所指的講了一個故事,主角是擅長說閒話的女人。他說,有一個女人為了誹謗他人而向神父懺悔,請求寬恕,神父要她回家,將一個枕頭搬到屋頂上,用刀割開枕頭,再回去見他。女人照辦以後,回去見神父。神父問她:「你用刀割開了枕頭嗎?」女人說是;神父又問:「結果如何?」女人答道:「羽毛飄向四處。」神父說:「現在我要你回去把隨風飄走的每一片羽毛撿回來。」女人說做不到,因為不知道它們飄在哪裡,風把它們吹得到處都是。神父說:「這就是流言蜚語!」
弗林神父從這個故事中表露出對於流言蜚語的痛恨,而現在的自己已被女人鎖定,成為流言所中傷的對象。他的講道,一方面在教誨信眾,另一方面亦在表達心聲。
全劇總共有兩場講道,這是第二場。在第一場講道後,阿洛西斯校長曾對詹姆斯修女說:「講道總有個來由」;佈道主題不是無來由的被決定出來,從佈道的內容可以知道講道者的為人與思想,而在當時,詹姆斯對阿洛西斯的話懵懵懂懂。現在,第二場講道足以證實阿洛西斯的判斷:弗林神父的確會在講道中自我揭露。因此,第一場主題名為「懷疑」的講道,站在阿洛西斯的角度,可能揭露了神父正處於「信仰不夠堅定」的身心狀態。
看似尋常也無衝突的個人講道,變成了涉案與否的推論甚至是證據,使講道本身貌似單調卻隱藏著玄機,這是全劇獨具匠心而技巧高超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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