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巴馬認為,父親對於兒時「親生母親離家出走」的絕望與恐慌,始終在父親的記憶深處:
「但是他不會忘記那天的絕望。十二年後,在他狹窄的桌前,他抬起頭看著一堆堆高聳入雲的表格,感覺到同樣的恐慌又回來了。他還是一樣在重新開始。他的老闆不在辦公室,他將表格放到一邊,從一個舊文件櫃裡拿出地址簿。將打字機拖到自己面前開始寫信,一封接著一封,然後打信封,封起來的信就像是瓶中信一樣,透過郵局沈入汪洋大海,也許這樣能使他逃離這個使父親蒙羞的島嶼。
當船駛入的時候,他感到自己多麼幸運啊!他一定知道從夏威夷來的那封信意味著他終究被錄取了;因為他有一個好名字,巴拉克,代表上帝的祝福。他有了學位、身份、美國妻子、汽車、語言、形象、金錢,他會正確比例的琴酒,優雅且神氣,所有事情都是那麼合情合理,他已非當年的吳下阿蒙——還有什麼能阻擋他呢?」
歐巴馬認為,父親決定去美國「重新開始」,完全不同於兒時接受新媽媽的「重新開始」;後者給他的是「恐慌」,前者賜予他成功,更使逃離老家的他變得「優雅且神氣」起來了。然而,歐巴馬說,這只是表象:
「他真的成功了,以他爸爸從來不敢奢望的方式。然而即使到了天涯海角,他發現自己還是逃不了!才發現他仍然困在父親的島嶼上,到處是憤怒、懷疑與挫敗的裂痕,他看見深埋在底下的情感,活跳跳地像一張邪惡的血盆大口,要把他燒熔殆盡。而他的母親走了,走了,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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