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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3月15日

迷離劫

「荳荳」姜富琴在去年十二月舉辦了《迷離劫》的讀劇會,我想參加但因另有行程,只好作罷。事後,我央求荳荳將劇本寄給我並承諾讀完會寫下讀後感,同時刊登在本部落格上,她很大方的答應了。我還說,刊登時間預定在三月。

但,至今三月過去一半,我的讀後感仍未寫完。在此我想先說一下劇本的閱讀過程。這個荳荳在去年六月完成的第三稿劇本有一個標題:「莒哈絲系列 勞兒計畫第二部」。坦言之,我對莒哈絲不熟,也不想為了讀劇去摸熟莒哈絲,事實上我有一個成見:「一部從他人作品獲得靈感而創作的劇本是不必先閱讀原著的,如果真是一個好劇本的話。」由於相信荳荳寫得出好劇本,於是我便不管莒哈絲不莒哈絲,反正照荳荳寫的讀,就對了。我以A4列印劇本,總共印下二十八頁,一頁一頁讀,直到最後。閱畢,我在末頁空白處寫下我的初步印象:「不解,不解,不解。」這六個大字對我而言並不稀奇,因為我第一次讀而讀不懂的劇本實在太多,例如田納西威廉斯的《慾望街車》。然而,有一種與初讀《慾望街車》時相似的直覺,那就是我感到《迷離劫》有某些重要的線索被我忽略了,如同我當初並不懂得白蘭琪向年輕男人要菸,是在刻劃她的性慾。六個大字寫完以後意猶未盡,又補上一句:「我只能捕捉到乍隱乍現的激情。」

時隔一週,我捧起劇本第二次讀。這次我換了一種閱讀方式;我不再按照頁次,而是將相同角色的場次集中起來,分場閱讀,例如我先抓出Lily和Jacob的所有場次,歸納他們的事件與故事,其餘八個角色亦比照辦理。就這樣,我發現我的筆記上多了許多三角形,每個角色都牽扯進各自的三角關係,全劇二十六個段落如同二十六道迴旋,將所有角色捲進╱捲出這個深不見底的漩渦。我不確定這個漩渦究竟要表達怎樣的概念,可以是愛,可以是性,可以是慾望,可以是性愛,可能通通都不是而只是某種存在,總之,與直線排列的「慾望街車」不同,《迷離劫》採取的是漩渦式結構,一圈迴一圈,刻劃角色如何在漩渦中共舞。想像一下跳舞於漩渦中的畫面,便可想見這是多麼衝突與掙扎的,但從另一種角度看,在漩渦中踏踩舞步,又是如此誘人與淒美。這是第二次讀劇所能感受到最深的部分。

兩次讀劇經驗反映出我真是線性思考的讀者呀。對於曲線結構的劇本,我需要更多時間來摸索,希望我將來第三次讀畢時,能有更多體會與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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