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氏春秋》裡有一段故事:
荊人有遺弓者,而不肯索,曰:「荊人遺之,荊人得之,又何索焉。」孔子聞之,曰:「去其『荊』而可矣!」老聃聞之,曰:「去其『人』而可矣!」
楚國人曾說:楚雖三戶,亡秦必楚。楚國人對於敵人的狠,不止靠愛國的熱情,還要靠武器,武器不是別的,就是弓,因此,對於善戰的楚國人而言,弓是寶貝。
但,有一個楚國人遺失了弓而不願找回,還說:「楚國人遺失的弓,楚國人會得到,何必找回。」
孔子聽說了,便說:「不說『楚國』而可呀!」孔子的意思是,遺失的弓未必歸於楚國人,只要歸於人,事情便很圓滿。
老子聽說了便說:「不說『人』而可呀!」老子的意思是,遺失的弓未必歸於人,有遺失,便有獲得。
故事表達的人生智慧與境界,語言的精鍊與深刻,竟如此吸引我,幾乎將一個人修身已臻圓滿的過程——先有某一種態度,某一種定見,接著再一個又一個的『去』——給說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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