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導身旁通常會坐一位鄭導,她會專門看偶戲的部分並予以指導。有一天來了一位新排助,看完排一臉狐疑:「為什麼副導演的話比正導演還多?」
傅導是直腸子,但在表達不滿時會注意措辭。如果她覺得好,會直接說好,覺得不好,會說:「之類的(或者,類似這樣),再修吧!」每次聽到她說「之類的」,就明白了。當她被問到某齣戲而對那齣戲又不特別喜歡的時候,也會出現同樣的調調:「那齣戲,我不討厭。」真不知她在正面思考個什麼勁。這和她的評論風格不太一樣。
我們的溝通基本上屬於直來直往。我爽或不爽都會直說。我通常不喜歡把話說得很直,因為我的嘴容易傷人,先前有些朋友就是這樣和我講話,講到最後他們大哭或大傷,所以我說話多半盡量小心,意思到了就好。但和關姚或傅導溝通不一樣,她們屬於西部女牛仔「之類的」,在場上嗆一頓打一架,嗆完吵完就算了,因此我也從嗆(或打)如流,有時雖然仍會讓她們心驚肉跳,但一段日子以後也見怪不怪了。
先前當我說「這裡沒有動機」時,傅導會給一些「動機」,但現在經常覺得她不要給算了,還是我自己找比較好,因為有時給下去,會被我發現前後矛盾,乾脆,這種屬於演員本分的事,就自己解決吧!只是有時會問出來,是想確定我們的想法是否一致,但奇怪的是,照想法走的時候常擦不出什麼火花,倒是亂演的時候反而有驚喜哩。
這齣戲對導和演而言,都是一大挑戰。它線性的邏輯性不強,對關姚和我,有時會排得很痛苦,因為不知道為什麼會說這話以及這樣接話。記得第一次讀劇,傅導就說:「這劇本不能用一般的邏輯思考去讀它」。關姚立刻回:「誰理你啊,給我邏輯啊!」女牛仔拔槍了。這樣的劇本,台詞挺不好記,只能祝福兼加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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