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一堆記者堵在植病系門口採訪。印象中,植病系從沒這麼熱鬧過。
植病系是戲劇系鄰居,兩系共用一棟系館,看上去有點不搭調。有時,路過的民眾或寫生的高中男女來借廁所,看到門口的招牌,不禁面露疑惑:「為什麼這兩系會放一起?」或:「植物病理學系?什麼是植物病理學系?……戲劇學系?什麼是戲劇學系?」或許,這種引人狐疑的特質就是兩系放一起的原因吧。
戲劇系和植病系顯得格格不入。經過植病系,你會感到冷颼颼的,因為有許多間冷凍室和讓人冷到發抖的實驗室,學生拿試管、戴護目鏡、看顯微鏡,分析每條植物切片,安安靜靜;來到戲劇系情況就不同了,你會覺得熱烘烘的,氣氛很High,分貝飆高,學生看上去不是過動就是有躁症,吵吵鬧鬧,瘋起來沒完沒了。我曾看過一位植病系學生經過戲劇系排練教室,被突如其來的嘶吼尖叫、轟隆隆的跺腳嚇了一大跳,頻問他旁邊也是一臉驚嚇的同學:「他們到底在幹嘛?是在上課嗎?」
前天,植病系的謝教授,路過、接著走進一間永遠出不來的排練教室,不知那裡是否也有嘶吼尖叫、轟隆隆的跺腳;他一下課便從此步下舞台,留下一堆記者、一群摺紙鶴的學生、一個拼命補破網的政府,愈補愈破。他上了一堂不可思議的戲劇課,為整個台灣社會。
謝教授個子不高,應該不到160,我不認識他,但經常和他在系館擦肩而過。我想起林口牧場至今不知被老虎還是惡犬咬死的羊。第一次覺得,植病系離自己,很近。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